【魈空】玲珑红豆之章（四）
“旅行者，喂！！回神啦！”
空的思绪被派蒙拽回来，才发现笔上的颜料滴在了画布上。
“旅行者，你还好吗？”
“啊，抱歉阿贝多，我走神了。”
空换了一张画纸，重新开始画。
“让我看看，哇！！你这画的是什么啊！在你心里派蒙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心里揣着事，两天前魈在望舒客栈问自己的那句话，空到现在都没有给出准确的答案。最初是想蒙混过关过去，谁料魈十分执着于这个问题，空只能抓一个答案说尊重与祝福。
这个问题一直梗在心里，他不知道魈为什么一定追问这个答案。眼下分神得厉害，但空还是逞强道
“不像吗？我觉得很传神，阿贝多觉得呢？”
“嗯...很有旅行者的风格呢。如果派蒙不喜欢这样的风格，我可以稍微修改一点。”
最后一张基本就是重新画的派蒙画像被空带回了尘歌壶里。
“阿贝多真的很会画画呢！对吧，空...空？”
派蒙飞到空面前，强迫他看着自己。
“旅行者你怎么啦！自从你生病好了之后就心不在焉的。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啊没有，没关系我很好。”
“真的吗？”
派蒙姑且信了空的话，转头又被自己的画像吸引。
“空，我的画放在哪里好呢？可以放在你的房间里！”
“为什么要放我房间？”
“因为派蒙没有自己的房间。”两只小手交叉在胸前，“再说了，派蒙不是你最好的伙伴吗。”
“可是在自己的房间里放好朋友的画像很诡异诶。”
两人你不让我我不让你争了半天，最后各退一步，把画布架在了空房间的门口。
空在尘歌壶里选了璃月的主宅，二楼只有两个房间，空选了其中一个，另一个，也就是正对面就是魈的房间。阳光从二楼窗户照进来，刚好撒向了二楼中间的空缺，空气中的漂浮物在光线中尽情跳舞，但在灰尘的舞蹈背后，是魈紧紧闭上的房门，像是很久没人来过了。
空看了一会儿，期待的开门没有到来，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许是灰尘太吵闹了罢，他想。
再次见到魈是一周后了。这次的雪山又发生了很多事，忙到空没时间思考魈的那句话，以为会很长一段时间两人不尴不尬，也不见面，没想到魈自己找上门来了。
“谁来了？”
“手臂上有花纹的那个人。”
雪山的事情又告一段落，空听进去了一周前派蒙说自己没有房间，打算这两天给她布置一个。在阿圆那里做家具，听阿圆说来客人了。
“今天做什么家具啊？”
“一个床，书架，桌椅，多宝阁，还有一个简易的食材柜和灶。” 空顿了顿，“还有几个灯和绿植。”
空最后选定了一楼左侧的房间给派蒙。原本是蒙德的装修风格，现在被替换掉了。
整个主宅，一楼的房间都是客房，三个国家风格各一个房间。现在被派蒙占了一个，剩下两个空全装修成了璃月风，整个主宅变得更像家而不是被派蒙吐槽像旅店。
“你们回来了。”
空没想到一进门魈就站在门口等。
“嗯，你来多久了？”
“没多久。”
“嗯...”
两人就这么站在原地沉默着，派蒙从进门开始就兴高采烈地去巡视自己的新领地。
“做饭吗？”
“什么？”
“不吃饭？先做饭吧。”这就是要留下来一起吃饭的意思了。
“啊好的，你想吃什么？”
“你随便做，我都吃。”
一楼大厅深处是一左一右的楼梯，楼梯下方的一片空间就是整个宅邸的餐厅区域。一个石墩灶台，两架杂货柜支撑起了一个厨房。
“我不常在家里做饭，经常在城里吃，简陋了些。”
空有点不好意思的向魈说道
“无妨。”
魈换了个姿势，双手交叉叠在胸前，想了想又放了下来。
“我帮你，你要做什么？”
空没有和魈客气，说了几样菜，魈在杂货架上拿食材。两人牵起一个话题又两三句话匆匆结束，在不尴不尬中做好了一顿还算精致的饭菜。刚端上桌，欣赏完自己房间的派蒙寻着味儿就跟出来了。
有了派蒙的加入，气氛总算变得欢快起来，不过大多数时间都是魈在听空和派蒙拌嘴，偶尔加入一下聊天。
就和不散的宴席一样，一顿饭也接近了尾声。空把餐厅收拾干净后，意料之外的，魈没有多做停留，而且从怀里拿出一件东西递给了空
“上次唐突问你那个话题，我能感受得到你对我的躲闪。是我考虑不周冒犯了。这是一些晶核，听说你常需要这个亮晶晶的石头，当作是我的赔礼。”
“我并没有躲着你，我只是...”
“拿着吧，”魈罕见地打断了空，将那袋子塞到空怀里：“我不能离开荻花洲太久，先走了。”
语毕，空气中只留下一缕香炉的味道，再不见魈的踪影。
“魈已经走了吗？不愧是夜叉呢，真的是一刻也不能离开荻花洲吗？”派蒙从房间里出来，看样子已经过了拥有新房间的亢奋期。
“啊？嗯，是啊，帝君麾下的战士，也应如磐石那样令人安心吧。”
空捏着那一袋子鼓鼓囊囊的晶核，甚至能想象得到对方作为帝君麾下五夜叉之一却要笨拙的跳来跳去捕捉晶蝶的样子。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好像是甜甜的，开心的，却总有一些话想和对方说，到了嘴边又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样冲突又怪异的感觉弥漫在心间，然而他却想回避。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两人仿佛是商量好的，没有书信，没有传唤，没有对方的任何消息，只是从荻花洲路过的时候，遥遥往向忘舒客栈的楼顶，在横生的树顶的掩盖下，在房顶上坐着一位仙人。
微风吹过忘舒客栈，舞动的树叶打散了洒进房间的阳光。魈的房间在客栈最顶楼，窗户外还有一片小平台，只是甚少有人可以进入，不如说是独属于魈的空间。平台外的视野，可以一直看到远处的龙脊雪山，视野开阔，也方便了魈感应周围的魔物。
桌边的两人，一人斟茶，一人品茗，很有默契的没有人开口，打破这份宁静。
直到细细品完这一盏，才开口道
“此程或有风险，但你执意要去。”
魈停下了给钟离续茶的动作，轻轻放下茶壶，“镇守此地百余年，从不擅离。” 他正视着钟离的眼睛，决心和诚恳布满了双眼，“唯有无名夜叉一事，肯请帝君准行。”
钟离不置可否，反而站起身踱步到窗前，一只手背在后腰，一只手搭在窗棂上，看向窗外的远方。魈也站起身来，走到了离钟离一人距离的地方，静静地等待答复。
“也好，若真是浮舍...”，钟离没有继续下去，“我已退去岩王帝君一位，将璃月交于凡人自己创造，于情于理，都应该相信他们的实力。”
魈收回望向远处的视线，转而看向钟离，他明白过来钟离是在说相信即使荻花洲周围出现突发事件，璃月人或许也能依靠自己的力量解决。
“谢帝君准行。”
似是那缕茶香又在勾钟离的鼻子，那人又坐了回去，自己给自己添上了新的茶水。魈没有立刻坐回去，他站在桌边，给茶壶里重新装了茶叶，添上热水。
“你同旅行者商量好了吗？”
“...？”
魈本应将第一壶茶水倒掉，闻言愣住，茶水差点溢出来。
钟离见状微微皱了一下眉，随机松开来，“你没有同他说吗？”
“没有。” 魈低下头，继续手上的工作，长长的睫毛挡住了眼睛，也遮住了此刻的心情。“夜叉一族，本就是因为妖邪而生，我满身业障，凡人不能靠近我太久。况且，我是安守璃月的仙人，他是漂泊的旅者。就像风一样，离开璃月，他的旅途还有很长的路。离不开，但也留不住。”
他平静地说着事实，理性又冷静。身世，责任，犹如一道道剑痕，将他和空的距离隔的越来越远。千年的历练，已经体验过太多疾苦，兄弟姐妹的离世，业障缠身的痛苦，孤独清冷的生活，日复一日的杀戮。他不能像甘雨或是烟霏的父母那般入尘世。那颗原本热忱滚烫的心，早已经冷了。
——tbc——
是HE（确信，虽然卡在这里真的像be
评论